海角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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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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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体多的同时,某一类别的个体数量也可能下降。
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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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一群椋鸟,暂时聚居并活跃于北半球。
  这一天人间喜鹊急缺,若是提前在它们身上系上牵引绳指不定能早个数百上千年探索到银河系外宇宙的更详细信息——银河上与银河里是两回事,就像树冠上的鸟与树冠里的鸟,但有相关。
  而若是这么做,喜鹊们的安危与去向便成了问题,姑且相信它们能够飞到那里……由于惯性与科学证明过的匀速运动,它们被一股脑贯倒或是被探索中的科学同志拖着走都是可能的,无论哪种实现都会让它们在有生之年无法回来,从此多出一座移动的桥梁,犹如一艘航行不止的船——这几乎是一定的,它们的敬业精神与持久力有目共睹,毕竟持续多年,所以它们在成功达到鹊桥这类目的之前绝不回头。
  自然,探索工具也不会因此而返航。若是无人注意到,那么这就是个双盲实验,听起来很真实。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你们将永远失去它们。
  只是上面提及的那个比喻有些不恰当,因为椋鸟与喜鹊并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然而你们是有的。不过暂且还是这么说吧,毕竟两种都是鸟类。
  有部分鸟类极其注重伴侣,而单说伴侣与其本身并无法组成广义言之的群体,于是聚居生活,假设集体约等于伴侣。在自然中你们被以群为单位提及,即一个群落。你们是同类,比如从椋鸟来说,你们就是那种外形上最相似的一群椋鸟。
  群体由个体组合而成,群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的总和。所以请你们互相保护,对待群体中的任何个体都如同对待伴侣。
  所以同伴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喜鹊们可算不上同伴,就算他对你如何亲昵或者热情,再或者冷淡,态度反复,都不是。既非同伴又非伴侣,亲近感来自于哪里,大约你自己也不清楚。但就是有。
  弱小的鸟类,你们可以食用它们未孵化的卵,可以捕食它们的雏鸟,可以捕食它们中已成年的,未交配的,已交配的,或者干脆放任不管,但无法赶尽杀绝。存活,并且共存。
  他们向你伸出手,现在他们正待在深又暗的地下。说好听些的,并没有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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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作为群居鸟类,并且是凶猛的群居鸟类,在这个设想中是占有优势的。
  你们是椋鸟中的某一种,其他那些与你们无关。或许你们并非他人所想那样彼此友好……但与其他种类之间的差别是不会被忽略的,这点你们一致对外。
  就算你们和那群被带走的,黑白色组成的鸟,曾经有多么亲密的联系,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早就不记得了。毕竟历史记录经过长期时间洗炼后自然而然地会与之前大不相同。
  你们的世界在退步。先辈能做到的于现在而言困难非常。所以你们同类之间能共存,但不能在现在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这很好解释。
  那群定期苏醒的喜鹊们年复一年地回到那个固定的地方,与你们一同的时间大约只能算是半梦半醒的旅程,但它们仍记得你们,因为是耻于承认或变相承认的亲人。这已经是极限,因为没有多少可获取的利益,所以你们不能一同远行。
  美貌与美德无法共存,这句带有一定偏颇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它们的力量赋予它们的美貌,他们以那种美丽的力量统治你们,当你们的某些先辈藉此获得力量,为此诞生的你们便控制并杀死他们。特指上述的/你们/指一个广泛的群体,或许已经去世非常之久,没有谁将那些久远的祸事归咎于你们身上,安心。
  现在你们重拾先前的习惯,同时曾长期沉睡的它们加速消亡,在各种意义上。像一枚被剥除外壳的卵,易死亡,像撕裂的褪下的带着白色的翅羽,黏糊着污物,失去光彩。
  它们的削弱象征你们的增强,强弱变化后美德在谁的手里呢。
  总之不是你们。
  /生命是自然付给人类去雕琢的宝石。/不被保障的你们和它们不断相搏,当然也有互助……你们胜利后可以将它们杀死,也可以放进容器中保存,活的标本能招揽更多失散的/你们/加入你们的小集体,用于对抗。
  毕竟你们比它们更接近人类。
  它们总在崖壁上歌唱翻飞,再没有更美的了。你们称它们为他们,但仍没有从心底的尊敬。
  他以亲人的方式称呼你,你对此默许。大约真正态度心知肚明,所以可以相对正常地相处,毕竟在高楼上他对着夕阳时的眼泪并不真正是你的,只是他自身的感情,或者是太阳落时也略微刺目。
  你们离太阳太近了,实在是后知后觉,所以你也泪流满面。
  毕竟你们也不算人类,只是更加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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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鹊也是一种凶猛的鸟类,群居,你知道的。
  他们仍在不断反击。然而他们并不像真正的喜鹊一样聚齐起来,所以你们居于上风。然后你们在寒冷来临前像松鼠一样将他们的尸体埋藏起来,却并不像松鼠一样忘掉一部分。冬天到来时你们瑟瑟地蓬起羽毛,躲在屋檐下紧靠着,偶尔享受冬日阳光。
  不过没关系,他们用不着入土为安,再多寒凉都无法阻止大家共同重见天日,不论生死。
  他们中有多数已经离开,其中的某个停下来,在你的身边蹲下小憩。他只是在等你,在真正出发之前可以亲昵也可以疏远,随你的喜欢,他只是看着你而已。
  如果说你们是椋鸟,那么还是有些糟糕的。你们正在同类相残,故而停滞不前,而他们则在后退。这种后退不是退化,或者你们将其看做一种嘲讽也是恰当的。他们将相对脆弱的美丽眼睛凑到你们跟前,让你看见它们的情感,以及你自身。在这样的巨大镜子中央照出的身披鲜血的人,你感觉并不算狰狞,也说不上恶心。
  这就像一只苍蝇,刚被打死时恶心异常,被拍在墙上风干后却几乎可以被轻易忘却——大约是所谓的百炼成钢。对此行为人们褒贬不定。
  留在你身边的那一位,他等待的意义多半你也清楚了。他在等你一同抵达未知的彼岸,以便于共同毁灭。或者是在一场漫长的旅行后,离家甚远的你和他即将共同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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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时做的梦现在回想着清晰的比较少,大多是模糊的,或者是记不清的。
  许多人都是这样,也有许多人偶尔不是。你不必为此烦恼。
  你梦见了一群被染成红色的椋鸟,原本是黑色的,不知怎样染上的颜色。尸体堆积如山,你和他站在崖壁的缝隙中生长出的树枝上俯视谷底,河流干涸。
  就像超越光速后,但没能到达另一个平行的世界一样。你只是看见了未来的事物,只是看见而已, 就算超过光速也无法回到过去, 你感到些微的陌生并且让人感到无奈,毕竟那并不是非常远的未来,因为他们背后飞翔的黑灰色椋鸟,模样清晰异常。
  毕竟不是现实。
  或许你曾认为你所在的这一类别将会在你离开人世后再消失,但是你现在知道不是了。
  他一向反复无常,嘶声叫喊的时候已经过去。喜鹊报,喜,不报,丧。或许可以这么理解。
  醒来后视线豁然开朗了一会儿,白光柔和地拂开落下的灰棕色绒毛。
  椋鸟坠入北风,而你们继续飞往居住地。
  崖壁上少了一位同伴的鸟群引着他们,他们将完全消亡,在此之前乘上千缕人世外的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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